好闷……
一片漆黑。
液体的浸泡使我睁不开眼。
意识依旧很模糊。
我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关进这个密闭且充满液体的空间的了。唯一能回想起的只有一件事——
我“分化”了。
准确地说,是我“被”“分化”了。
黏稠的液体占据着呼吸道和肺部,呼吸很费力,却没有溺水的感觉。
我试着伸展一下蜷缩的肢体,碰到了柔软的阻碍。
顶了一下,顶不动。
粗略估计这里的空间也就和一个大号行李箱差不多。
长期保持这样蜷缩的姿势,腰部和大腿都麻木了。
感到难受,有些焦躁。
我想出去。
隐约听到有按门铃和开门的声音。周遭传来了轻微的晃动。
仿佛有什么人在推着“行李箱”,因为惯性,每推一次我的身体都要在里面随之摇晃一次。
不要再晃了,好难受……
外面传来了划破胶带和破坏纸箱的声音。
瞬间,周遭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强迫自己短暂地在液体里睁开双眼,发现是包裹住我的这层柔性的壁垒从外被光线照亮了。
我想出去。
我要出去。
想要冲破这层壁垒的想法变得强烈。我已经没有空闲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
我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用手去触摸着它。
按。
挠。
意识模糊的我认为,这层东西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固。
我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些动作,直到——
气泡。
气泡进来了。
“咚咚咚咚……”
我这里的液体正在外流。上浮的气泡在明亮的“顶棚”汇集,在液体中形成了液面。
液面在向下移动,逐渐掠过了我的半个身体。
空气!
清新的空气进入了我的呼吸系统,一时间让习惯了浑浊的可呼吸液体的我无法适应,肺部和喉咙像吃了薄荷糖一样被凉爽的空气刺激着。
拜充足的氧气所赐,我觉得自己的体力似乎稍稍变强了一点。
也就那么一丁点而已。
我撕开这层物体。
撕开,撕开——
感觉再用力自己就要虚脱了。
但是,在那之前。
请你开得再大一些。
我缓缓地把上半身探了出去。
好刺眼。
赶紧用手背遮住眼睛。脱离液体浸泡的长发湿哒哒地粘在我的脸颊和肩膀后背上,让我着实不快。
当务之急是把下半身也抽出来。
双腿缓缓地在里面挣扎着,因为找不到施力点,费了好长时间才成功摆脱。
我把囚禁自己的这层东西踢开,翻身仰面躺在地板上。依旧用手背遮着眼睛。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胸前带着重量的两小团也随之起伏。
充足的氧气使我获得了短暂的体力挣脱出来,也使我的思绪变得逐渐清晰。
我移开了遮住双眼的手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使自己适应外面的光线。
清醒了。
是时候痛苦地面对现实了。
“你还好吗?”
单从主语就能看出,这句话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但某种程度上,这也确实是“我”说的。
因为我“分化”了。
跪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的“我”两手撑地,上半身向我靠拢,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咳咳咳……”
我清理着自己的呼吸道。
“你觉得呢?”
扭头看向他,他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开箱用的刀片和撕掉的胶带。
还有一张签收单。
现在问我“好不好”,答案显而易见好吗?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我感觉糟透了。
为什么这种事轮到了我头上。
为什么偏偏是我。
给我一个能炸掉这个世界的按钮我现在就可以按下去。
自己被打包装箱送到自己家里什么的。
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副身体的声音,真好听。
如果不是出现在我的口中就更好了。
“唉——”
我叹了口气。
“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我在“我”的帮助下立起上半身,跪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被拆成纸板状态的纸箱,还有那个破裂的茧。
没错,那是一个白色、丝状、椭球形的茧。
浅黄色的液体从茧破裂的部分流出,淹没了大片的地板。
这个液体还真是厉害呐,为什么在里面我还能呼吸呢?
我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
如果分化真的是由一位具体的神掌控的,那么这位神肯定是一个带着奇葩癖好的变态。
我双臂环抱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着上臂。身上湿漉漉的,感觉周围开始变冷了。
“爸妈呢?”我目光转向他的眼睛。盯着这副曾经属于我的面孔。
“还没来得及赶回来。你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他还说要是不会洗的话我可以来帮你。
我说呸死变态。
“淅沥沥沥……”
热水冲击着身体,汇聚成一股股水流沿着我的体表奔涌,最后在身体曲线骤变处化作大粒的水滴击打在地面上。
我算是半个洁癖。每当身上沾了淤泥之类的一系列自己认为很脏的东西,我的内心都会产生一种折磨感。所以此刻清洗身体的过程让我在心理上觉得很舒服。
如果胸前某个部位被水流扫到产生的触觉不这么敏感就更好了。
我从刚才的交流中得知,距离我收到“分化”通知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两天。
可我没有关于这两天的记忆。在这幅身体里,我的记忆只有收到通知之前和在茧里苏醒以后的两个部分。对于整个时间线来说,我的记忆断条了。
我不知道这股力量是怎么实现“复制”我的意识,“创造”新的身体,以及将我塞进这副“包装”送货上门的。
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
和这20年来数以万计的“被选中的孩子”一样。
17岁的我,分化了。
“海瑞的女儿”。
谁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这所谓的“万分之一”,所以我之前对分化的了解并不多。我只知道这对“分化者”们的统一称呼。
这个名字是西方人取的,理由是所有分化产生的女性个体都是由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叫做“Herry Express”的快递公司配送的。
然后人们就以这个连总部在哪都查不清楚的神秘快递公司的名字作为了这个群体的称呼。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种命名方式很蠢。
蠢爆了。
从嘴里说出“海瑞的女儿”这五个字,真的不会觉得很尴尬吗?
但我也没有本事去改变这个命名就是了。
正如“空穴来风”的含义在人们的嘴里从“根据确凿”变成了“毫无根据”,导致高考题目现在都不敢使用这个词了一样。我个人再不爽这件事,也没有能力去强迫他们不使用这个叫法。
没能力改变世界让你不爽的地方,就不要到处乱逼逼。
因为这样做除了让更多的人不爽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洗得差不多了。
我用毛巾擦拭着自己。
先是长长的头发,然后是脖颈、双臂、后背、肚子……
最后才轮到胸部。
尺寸不算大。
但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尺寸。
你知道的,17岁的男生,内心或多或少都开始发育了。面对这个曾经充满了好奇的部位,看着镜中自己那没有下垂的侧视曲线,我——
硬了。
两个樱粉色的小点点硬了。
毛巾擦拭的过程中不小心碰了一下,它们很敏感,使我脸上变得燥热。
很多男性宣称,自己变成女生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够自己的胸,体验一下摸*胸的感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呈现在我面前。
摸够胸部,主语是手,宾语才是胸。
这表示得很清楚。我想要体验的是手摸*胸部时手的触感。而不是胸部被人摸产生的触感。
但当一个人自己摸自己的时候,对触摸比较敏感的部位的知觉会覆盖掉相对而言不敏感的那一方。
总而言之就是:被摸*胸的感觉占据了大脑,我并不能清楚地描绘此刻手掌是什么感受。
我没能像影视作品里描绘的那样一边脸上露着坏笑一边吃着自己的豆腐。相反,越摸自己,我的脸颊就越热,呼吸就越不均匀,甚至嘴里还开始蹦出“咿”、“呜”、“呜”、“咿”这样的拟声词。
所以变成女生就可以知道胸部的手感什么的,不存在的。
想摸还是老老实实去找女朋友吧。
借着胸部提供的这股“酒劲”,我习惯性地想要用两手握住下面的部位。却抓了个空。
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除了“第二张嘴”以外。
平,太平了。
平坦得可以让动车从胯*下钻过。
平坦得可以让我骑着楼梯扶手从十楼滑到一楼。
没有可以让我折腾的凸起,太空虚了。
我现在并不想去折腾这张新“嘴巴”。
因为真那样了这本书就没了,毕竟这是第一章。
也许我该想一下平坦的好处安慰一下自己。
比如,说不定哪天我会遇见外星怪兽,它唯一的技能是用聚能光束射击每一个人的胯*下。
而我,因为下面是平的,能够侥幸逃过下面被击爆的结局。
嗯……
感觉很难说服自己呢……
脑内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换个角度思考,你下面少了一个凸起,上面多了两个凸起,敏感点数量翻了好几倍,所以这波交换应该算赚了才是。这是小学加减法。
但这笔账真的不能这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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